汉语句间关系的误解和误译
胡明亮
所谓“句间关系”，是指汉语篇章中句子或者小句之间的逻
辑关系。汉语篇章各句之间通过连接词语、代词、词序、助词、
词义等方式连接。跟英语相比，汉语小句的连接，较少通过连接
词语，更多通过代词、词序等其他方式。美国高年级学生在运用
汉语连接方式时所犯的错误，也曾有人讨论（胡明亮１９９７）。
其实，这类错误，即使是具有相当水平的汉语学习者也难以避免。
本文以程度较高学者翻译为英语的汉语文学作品为例，说明汉语
独特的篇章连接方式造成翻译者对汉语原文句间关系的误解和误
译。第一节谈有连接词语的误译情况，第二节谈没有连接词语的
误译情况，第三节跟英译汉做一比较，第四节是结论。
一、有连接词语
翻译者没有了解原文连接词语所表达的逻辑关系，所以造成
错译。请看例（１）和（２）的“却”：
（１）虽然有些修道之士，却都是隐居古刹，老死不相往
来的。
There are
some hermits and moldering old temples, but
they exist in complete isolation
from one another.
（《白蛇传》２－３页）
（２）在麻子铁匠铺喝酒，少不得被酒鬼麻子灌醉。同伙醉
了，小水留一留说说便罢，金狗醉了却死留。金狗夜里就不
回船上。（《浮躁》４６页）
No one
who drank in Pockface's blacksmith shop ever left
sober. After the young men were
drunk, Water Girl would
politely offer to let them stay
over, but they always left.
Golden Dog, on the other hand,
refused to leave no
matter how drunk he was,
and didn't return to his boat.
（《Turbulence》５０页）
例（１），“隐居古刹”本来是修道者的行为，但是翻译者却把
该小句理解为一个名词短语，翻译成 moldering old temples。下
边的“老死不相往来”，是说隐士的，但是译文 they 的所指既
包括隐士，也包括古刹。翻译者如果能利用“虽然……却”，把
小句“有些修道之士”跟“都是隐居古刹，老死不相往来的”相
互联系起来，就不难看出两句的逻辑关系。例（２），谁“死
留”呢？不是金狗“死留”下来，而是小水“死留”金狗。小句
“同伙醉了，小水留一留说说便罢”跟小句“金狗醉了却死留”，
通过第二小句的“却”连接起来，形成对照。可是英语翻译却成
了金狗“无论多醉也不走”，把原文的意思弄错了。
表示对比和转折的还有“不料”、“可惜”和“原该”等，
分别如（３）、（４）和（５）所示：
（３）官人还记得在杭州时，我们也曾谈过创立基业的事，
后来不料银子闯了祸，没有做到。
"My dear,"
she said, "I remember when we were in
Hangzhou we once discussed
our
future considering we
had no money
to set ourselves up with...."
（《白蛇传》６６－６７页）
（４）如今巩宝山已作了州的专员，仙游川的巩家族人大大
小小都出去工作，田家只有一人在白石寨任书记。田中正是
田老七、田老六的外甥，可惜舅舅都没有婚娶，田中正作
了个两岔镇公社社长，多少年里还一直是个副的。
（《浮躁》２８页）
Decades passed,
but nothing changed, and Gong Baoshan
was now in charge of Zhou City.
Every member of his clan,
young or old, had a position, but
all the Tian clan could boast
was the post of party secretary
of White Rock Stockade. Tian
Zhongzheng was the nephew of Tian
the Sixth and Tian the
Seventh, but since his uncle
had never married, he had
served for all these years as assistant
director of the Crossroads
Township commune--always a bridegmaid,
never a bride.
（《Turbulence》３０－３１页）
（５）“老禅师息怒！想你身为得道高僧，原该慈悲为怀，
如今许仙出家不要紧，害得我们家破人散，岂不是丧尽天
良？还望你本着菩萨之心，放出许仙，大恩大德，永世不
忘！”白素贞依然委婉地苦苦央求。
"Reverend sir,"
she pleaded, "please calm yourself, and
remember that you are a high-ranking
clergyman. You are
supposed to have mercy on sinners.
The problem is not that
Xu Xian wishes to become a monk
but that our family is
broke up. That means that
he
is utterly without
conscience, does it not?
Please look into your Buddhist
heart and release Xu Xian. Such
an act of magnanimity would
never be forgotten."（《白蛇传》１８４－１８５页）
例（３）中，“我们也曾谈过创立基业的事”跟“后来不料银子
闯了祸，没有做到”是并列关系。但是译文却将后一部分作为前
一部分的状语，也是把结构搞错了。如果利用“不料”将“银子
闯了祸”跟前边的“曾谈过创立基业的事”联系起来，也许就不
会有误解了。例（４），“可惜”把“舅舅都没有婚娶”跟前边
“田中正是田老七、田老六的外甥”相对比。意思是如果两个舅
舅有孩子，田家的势力会大一些。后边田中正一直是乡政府的副
职，也是舅舅没有婚娶因而势力不大的结果。英语译文却没有反
映“可惜”的转折意思，也没有体现“舅舅都没有婚娶”跟“田
中正作了个两岔镇公社社长，多少年里还是个副的”的因果关系。
只是把“田中正作了个两岔镇公社社长”看作“可惜舅舅都没有
婚娶”的结果。例（５），“丧尽天良”的是法海，不是许仙。
但由于“许仙出家不要紧”的影响，译者以为是说许仙丧尽天良，
把主语搞错了。其实，如果理解了“原该”表示的对比意思，那
么就会认识到“岂不是丧尽天良”跟“慈悲为怀”形成对比关系，
认识到这两句都是说法海的。
其他连接词语，如“也”，也会被误解误译，如例（６）和
（７）所示：
（６）梦蛟仿佛懂事似地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许氏、许仙和
小青也都禁不住放声嚎啕！
The baby,
as if it really knew what was happening, started
to wail -- even the combined efforts
of Xu Xian, his sister and
Greenie failed to stop the heart-rending
howls.
（《白蛇传》２４８－２４９页）
（７）却偏偏当了五年兵，回来了只在州河里撑梭子船！撑
船也竟被人眼红？！（《浮躁》４０页）
...he'd
spent five years in the army, only to return to ply a
boat on the Zhou River. And then,
on top of it all, he had to
contend with the envy of others!
（《Turbulence》４３页）
例（６），“禁不住放声嚎啕”的是许氏、许仙和小青。“也”
字将许氏、许仙和小青添加到“哭”者的行列中。可是英文译者
没有看到“也”字的添加作用，以为许氏等三个人无法平息（许
仙和白素贞的孩子）梦蛟的痛哭。例（７）的“也”有“甚至”
的意思。那段话是说，金狗没想到，他干撑船这样的苦差事，也
会让别人嫉妒。英文成了“除了回来撑船以外，还要容忍别人的
妒忌”。
二、没有连接词语
汉语篇章中句子的连接，很多时候不用连接词语，而是采用
省略句子和小句的主题（或者叫主语）的方法实现。句子间的逻
辑关系，要通过上下文来推断。下面四个例子就可反映这方面的
误译情况。
（８）小青向那青年笑着说道：“相公请进舱内坐吧，外面
风大，要受凉的。”船夫也说：“客人快请到舱内坐，船小
风大，须要仔细些才是。”
Whereupon,
the latter turned with a smile to the young
man: "Sir, please join us in the
cabin before you catch cold in
this fierce wind." And the boatman
chimed in: "Yes sir, please
go inside. With a small boat like
this I have to pole
carefully in such a squall."（《白蛇传》１４－１５页）
（９）金狗五年前走时，河里只有梭子船，老鸭船，鸭梢船，
小鳅子，数年里上游植树造林，又修了无数大小水库，流量
顿减，荆紫关的鸭梢船行到白石寨就再不上驶了。
（《浮躁》１５页）
When Golden
Dog had left the area five years earlier, only
shuttle boats, gander skiffs, ducktail
skiffs, and loach skiffs
plied the river; the banks of the
upper reaches were well
forested and accommodated several
reservoirs. But as the
quantity of water decreased, the
ducktail skiffs from Purple
Thistle Pass sailing up to White
Rock Stockade began to go no
farther. （《Turbulence》１６－１７页）
（１０）田家也是船工出身哩，鸭子船也撑坏了十几只，枪
林弹雨的……（《浮躁》４０页）
The Tian
clan started out as boatmen, and we lost a dozen
gander skiffs in a hail of gunfire..."
（《Turbulence》４３页）
（１１）英英就说：“你以为我家什么都好吗？我爹死得早，
我和我娘全凭叔叔和小娘照顾，可祸不单行，我小娘就瘫了，
她也是没福的人，叔叔“文革”中受批斗，她身子好好的，担
惊受怕，叔叔恢复工作了，她却一场中风，至今半死不活地躺
着。我和叔叔一走，家里就剩下我娘，既要料理地里，也要照
看小娘，日子也是乱糟糟的，我要是象你，该多邋遢就多邋
遢了？！”（《浮躁》２９页）
"You probably
think I come from a privileged background,
don't you?" Yingying said. "Well,
my father died young, and
Mother and I had to rely on the
kindness of my aunt and
uncle. But the bad times just kept
coming, because my aunt
had a paralytic stroke. Just another
unfortunate woman.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when Uncle
was attacked, she was in
perfect health and could take everything
that came. Then when
Uncle's position was restored,
she had a stroke, and now she
spends her time lying on her back,
half-dead. When Uncle and
I weren't home, it was up to Mother
to take care of things and
look after Auntie as well. What
horrible days!
If I were you,
I'd grab everything coming to me!"
（《Turbulence》３１－３２页）
例（８）的“须要仔细些才是”是说“相公”的，不是说梢公自
己的。可是英语译者却以为应该“仔细些”的是说话人梢公自己。
例（９），“数年里……修了无数大小水库”跟“水量顿减”被
分为两个句子，两者的因果关系没有明确表达出来。例（１０），
“撑坏”是“用坏”，“鸭子船也撑坏了十几只”不一定就是下
句“枪林弹雨”造成的。“枪林弹雨的”，是说田家前辈曾经历
过很多危险。例（１１），这一段是英英劝小水别自暴自弃，要
大胆追求，要打扮自己。“我要是象你”一句，是说英英在家庭
的复杂情况下，如果跟小水的想法一样，是不是也应该不打扮，
很邋遢才是？反问句，表示即使处境不好，也应该照顾自己。
有时，小句之间的关系不很清楚，需要认真推敲。类似例
（１２）和（１３）的翻译，就不是那么容易。
（１２）从车上下来的，或是从停车场走过来的人，男的是
打着大包小包，女的抱着孩子。那空手什么包袱和篮子也不
带的一帮子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葵花籽，一个接一个扔进嘴
里，又立即用嘴皮子把壳儿吐出来，吃得干净利落，还哔剥
作响，那分忧闲，那种洒脱，自然是本地作风。这里是人家
的故乡，活得没法不自在，祖祖辈辈根就扎在这块土地上，
用不着你远道再来寻找。（《灵山》第一章）
People
are getting off the bus or walking past, men
humping sacks and women carrying
babies. A crowd of youths,
unhampered by sacks or baskets,
have their hands free. They
take sunflower seeds out of their
pockets, toss them one at a
time into their mouths and spit
out the shells. With a loud
crack the kernels are expertly
eaten. To be leisurely and
carefree is endemic to the place.
They are locals and life has
made them like this, they have
been here for many generations
and you wouldn't need to go
looking anywhere else for
them.
（１３）“后来就没人唱了。现今又开始跳起来，不过，
现今的年轻人会的不多，我还教过他们。”
（《灵山》第二章）
"No-one
sings those anymore. People are doing the
dances again but not many of the
young people can do them,
I'm teaching the dances to some
of them."
例（１２），我们看了全段才知道，“用不着你远道再来寻找”
那句，是说不必像离开家乡的人那样，再回来寻找自己的故乡，
并不是说要“你”找那些本地人。例（１３），是说有一段时
间没有人唱民歌跳舞，现在又开始唱了，跳了。而英文翻译用
现在时态No-one sings those anymore，让读者以为现在人们只
“跳”不唱。
三、英译汉的情况
英译汉时，结构方面的误解，更多的是对句子结构内部关
系的误解，而不是对句子之间逻辑关系的误解。这也许是因为
英语和汉语在篇章连接方面的差异：英语多在形式上将词语结
合成较复杂的长句，而汉语则更多通过代词、词序、助词、词
义等手段将看似独立的小句结合在一起（胡明亮１９９７）。
例（１４）和（１５）是对复句内主句和状语从句的关系的误
解和误译：
（１４）Until sand and salt redeem
the highway, route 4
is quiet;... (D. Hall: Winter)
在公路上铺了沙和盐后，第四路段才会静下来。
（《美国散文小书屋》，１１４－１１５页）
（１５）"I should have killed you two when
I had the
chance," he said.
“我应该把你们俩杀掉，我会有机会的。”
（《英语短篇小说丛书》，第三辑，１８１页）
（１６）"I didn't want you to know just yet,"
Tom explained,
"because I didn't take the job just so
you'd like me better.
I took it because...because I love you, Lisa."
汤姆解释说：“我不告诉你我去顶替你的工作，因为我
不希望你因此而觉得我好。我替你干活，仅仅因为……因为
我爱你，莉莎。”
（《英语短篇小说丛书》，第二辑，６０页）
例（１４），全句应译为：在撒上沙和盐以前，四号公路都是安
静的。until 是“直到……之前”的意思。母语为汉语的翻译者
被 until 的意思弄糊涂了。例（１５），全句是说“我有机会时
应该把你们俩杀掉”。但是翻译者没有理解连接词 when 的意
思，所以翻译错了。例（１６）英语原文的结构比较复杂，意思
是“我还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我替你干活不是为了让你更喜欢
我。我替你干活是因为我爱你，莉莎”。显然，因为原文中
because引导的原因从句内又含有一个由just so引导的从句，结构
变得更复杂，而使译者发生了误解。
英语的宾语从句也会造成误解和误译。请看例（１７）和
（１８）：
（１７）The agents thought they had
cornered him in an
abandoned warehouse.
特工人员想把他逼进一幢废弃的仓库里，……
（《英语短篇小说丛书》，第三辑，１６１页）
（１８）I am not sure if he's recovered
yet.
我肯定他还没有复原。
（《英语短篇小说丛书》，第四辑，１６１页）
例（１７）是说“特工人员以为已经把他逼进了一幢废弃的仓
库”，译者大概理解错了thought的意思。例（１８），意思是
“我不知道他复原了没有”，译者却把主句的否定变为肯定，
把宾语从句if表达的疑问变为否定，结果是错的。
有时，中文译者还会把英语的单句理解为复句，如例
（１９）所示：
（１９）I will have a patrol car on
the street where you
work drive past the restaurant at the time you get
off.
我会让一辆巡逻车到你工作的街上，你一动身就开过餐
馆。（《英语短篇小说丛书》，第四辑，１５８页）
例（１９）的翻译者以为英语原文应该在you work处断开，所
以翻译成两个小句。其实，原文是“我会让在你工作的街上的
巡逻车在你下班是开过你们饭店”。
英译汉的错误，更多的是对单句内部结构的误解和误译。
试举（１６）和（１７）两例：
（２０）To stay thin, you should have a permanent
diet in
mind, for use after the initial weight
reduction.
(J. Adams: Think Thin and Get Thin)
为保持你的体形，在第一次减肥以后你应当在头脑中有
一个长久的减肥概念。
（《美国散文小书屋》，１７２－１７３页）
（２１）when I shall need peace because there
is none but
thou, O Lord, that should stand for me, and then
shall find
that all the wounds that I have come from thy hand,
all the
arrows that stick in me from thy quiver;...
（John Donne: 《Let Me Wither》）
我需要安宁，哦，主啊，唯有您才能助我，您知晓我的
全部的伤皆自于您的双手，穿于我的身躯之箭皆发于您的箭
桶。（《英国散文小书屋》，１４－１５页）
例（２０），after the initial weight reduction （第一次减肥以
后）是修饰 use （使用）的定语，不是说明 should have （应该
有）的状语。全文应该是：“为保持体形，应该有长期的节食计
划，以便在第一次减肥以后使用。”显然，翻译者不太清楚英语
原句的内部结构，以为是“减肥之后才有减肥概念”。例（２１），
第二个 shall find 的主语还是“我”，不是上帝。一个普通人怎
么可以请上帝发现这，发现那呢？但是，因为有了thou的同位语
和修饰语 O Lord, that should stand for me，使翻译者以为shall
find 的主语是上帝。
看来，汉语译为英语的过程，是一个形式上的“建构”的过
程。就是说，翻译者把较少使用连接词语，更多使用语序、助词
等连接方式的，看起来比较零散的汉语句群，组织成连接词语比
较丰富的英语译文。在这个过程中，翻译者不仅需要把连接词语
“补”出来，而且还需要把代词“补”出来。如果对原文各小句
的逻辑关系不清楚，错误就在所难免。而英语译为汉语的过程，
就是一个形式上的“解构”的过程，翻译者把连接词语比较多的
英语原文，分解为连接词语较少的汉语句群。同样，如果对英语
原文各句子或者小句之间的关系不清楚，汉语译文也必然会错。
但是，所谓“建构”和“解构”，并不是说汉语没有结构，
小句之间没有什么连接。不论“建”还是“解”，都是指连接词
语这一比较明显的连接方式而言。两种语言的连接方式都很丰
富，只是侧重点不同，并没有孰优孰劣之分。
四、结语
本文所举的翻译错误，说明学习汉语，特别是学习汉语的篇
章结构，是一件长期、艰苦的任务。即使是长期学习汉语的翻译
家和权威，仍然会误解汉语句子之间的关系。因此，汉语教学，
应该把篇章连接方式的教学作为重要内容，并通过翻译和作文练
习，帮助学生逐步掌握。
由于英语和汉语的不同，连接句子和小句的方式和侧重不
同，汉译英和英译汉的误解和误译的表现形式也不同。汉译英的
难点是“流水句”的理解和翻译，而英译汉的难点是连接词和关
系代词等的理解和翻译。
英汉两种语言的翻译和对比，对于程度较高的汉语学习者和
英语学习者，都是必要的。本文只是想通过英汉翻译的一些错误
进一步挖掘深层次的语言差异，供语言教学者参考。这方面还有
很多工作要做。
参考资料：
陈才宇（1998）：《英国散文小书屋》，上海：世界图书出
版公司。
陈才宇（1998）：《美国散文小书屋》，上海：世界图书出
版公司。
高行健，《灵山》，中文原著摘自网络亦凡书
www.shuku.
net/novels/mingjwx/gxjzpwx/lings/lings.html）。英译本第一章
摘自澳大利亚文学（www.austlit.com/gao/soul-mountain.html）。
第二章摘自博库网站（www.bookol.net/xd/hw/g/gaoxingjian/
003.htm），译者为 Mabel Lee。
Goldblatt，Howard，１９９１，《Turbulence》，Louisiana
State University Press。
胡明亮（1997）：《 篇章的连接和学生的写作》，载《第
五届世界华语文教学研讨会论文集》（教学运用组下册），
２３９－２４３页。
胡明亮（2001）：《利用语境减少翻译错误》，普林斯顿中
文教学研讨会论文。
贾平凹（1988）：《浮躁》，作家出版社。
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教育出版社（2000）：《英语短篇
小说丛书》，１－４辑。
赵清阁（1998）：《白蛇传》，Paul
White 译，北京新世界
出版社。
（２００２年２月１日）